“打火机给我。”叶沐暖声音淡淡的。
尉迟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，放到叶沐暖的手里。
叶沐暖蹲下身子，把背包点燃，连同那些洗好的照片和底片。
妖娆的火光在秋风里肆意的张狂飞舞，地上灼烧的照片，像是无数的精灵，疯狂的舞蹈。
当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炭黑色，叶沐暖的心才放下。
缓缓起身，望着尉迟冥妖孽的狐狸眼，“尉迟冥，今天开始，忘掉以前的事情，现在我们只有一个身份。我是柔柔的姐姐，而你是柔柔的丈夫。”
话题终于绕到最初，却是最残忍的句子：“叶沐暖，你一直说我残忍，可是最残忍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。”
“我？”叶沐暖的猫眸微怔。
“难道不是吗？因为你不想让叶家散掉，哪怕知道我根本不喜欢柔柔你也要坚持让我娶她。叶沐暖，你觉得被自己心爱的人要求娶另一个女人，跟死有什么区别。”尉迟冥的眼底妖孽绽放，嘴角泛起苦涩。
叶沐暖忽然激动起来，“你懂什么是死吗？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死！”
尉迟冥被叶沐暖吼得一愣，“那么你呢，你就知道吗？”
“对，我就是比你清楚死的意义！我的父母就是为了给我过一周岁的生日，死于空难！尉迟冥，我告诉你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代替生命。”叶沐暖的声音悲凉，带着丝丝抖音。
尉迟冥只知道叶沐暖的父母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，但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被叶沐暖这样说出来，他的心更是沉重许多。叶沐暖这些年一直不肯过生日，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，现在他好像懂了。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现在你知道了，尉迟冥，好好的照顾柔柔，她值得你爱。”眼眶里，白雾迷茫。
“那你呢，要跟黎非夜白首偕老吗？”尉迟冥的眼底染上猩红，他不想这样说，可是……
叶沐暖郑重其事的回应，“我这辈子生是黎非夜的人，死是黎非夜的鬼，这样说你死心了吗？”只要黎非夜不赶她走，她就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，这是她唯一能替叶家做的事情，替兮儿做的事情。
尉迟冥笑容如天边的残阳，撕裂成一地的碎金色，“那我就把你变成妖，非人非鬼，这样你就只能是我自己的了。”
尉迟冥说完，慢慢靠近叶沐暖，修长的手指抚上叶沐暖瓷白的脸颊，“暖暖，你让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可以做，除了让我爱柔柔。我尉迟冥的心太小，只容得下你这一只猫。即便你不爱我，我也依旧站在你的身后。柔柔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，或者一件事可以阻止的了我爱你。若是月老断我姻缘线，我定用鲜血染红天。”
他的话一字一顿，句句剜心。
叶沐暖看着尉迟冥眼底的那抹猩红，竟是莫名的恐惧。
“尉迟……”叶沐暖粉唇轻启，却被尉迟冥的指腹轻轻按住。
“嘘，你准备好回到我的身边。”尉迟冥转身，进了大厅。
叶沐暖站在原地，眼底满目疮痍。
叶柔从二楼的窗口一直向下望着，看见叶沐暖难过的样子，便匆匆下楼，跑到她的身边，递给叶沐暖一个苹果。“姐姐，吃个苹果，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苹果了，每次只要一吃苹果你就开心了。”
叶沐暖接过苹果，看着叶柔纯粹的眸光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，“柔柔，姐姐对不起你。”
叶柔摇头，“姐姐，我只比你小两岁，别每次都把我当孩子看。我告诉你，虽然我没有恋爱过，但是我的书看的多啊，小说里都写了，一个人一辈子会遇见三个人。第一个是你最爱的，就是冥哥哥；第二个是最爱你的，我想应该是苍墨哥；第三个，不是你最爱的，也不是最爱你的，而是你们两个永远解不开的红绳，就是非夜哥了。所以，爱情里没有错或者是对，你对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歉的，冥哥哥喜欢你，那是他上辈子的情债，这辈子的情结。再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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