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笑道:“你要相信你喜欢的人肯定聪明到知道你为她做过什么,而你其实不介意她是不是知道你为她做过的每件事……”
“你在暗示我什么?”
“我意思是,你不如干脆点,如她所愿,她要的你都给她,这又有何不可?”
陆昂沉默了一会,道:“我比较相信爱要旗鼓相当,我觉得我如果退了,她就不会再喜欢我了。”
“但你们现在的情况是:得做出改变。就算改变带来的不是好的变化,那也比现在好,至少你可以彻底放手。另外,有一个问题,不知道你考虑过没有,在安全部这种地方工作,你要是连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,恐怕你以后就只能呆在科技局了。”
陆昂一愣,然后笑骂道:“你快比杨思觅更混蛋了。”
程锦笑道:“不和你多客气了,赶紧帮我办事去吧,等你消息。”
他看了看时间:“大约一刻钟后我们就能到研究所,我进去后能不能看到资料就看你的了。”
“您还真是不客气!”陆昂道,“行,挂了,一会儿回给你。”
十分钟后,陆昂便回了电话给程锦:“成了,想知道什么尽管去看,不过只限于今天,你总不能每天都去当监工,对吧?”
“谢了,先挂了,有空再聊。”
陆昂摇头笑笑:“别客气。”
放下电话,他想起了池若愚,怅然叹息。
从这天起,陆昂和程锦的关系近了不少。大家是同一个部门的同事,工作上又有交集,互相有个照应也好。
韩彬问:“为什么要找陆昂?”
今天他开车,缺了步欢,车里非常安静,他差点被自己的说话声惊到。
程锦轻描淡写:“试着交个朋友。他对你们的印象不错,以后能帮上你们的忙。”
杨思觅换了个姿势,他枕到程锦手臂上。
“他和池若愚都是麻烦的人。”
程锦低头看着臂弯里的人:“有谁能比我们麻烦?”
杨思觅打了个呵欠:“我们麻烦吗?我不知道。我要去提醒陆昂:记得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。——不能让他养成葛阅那样的习惯。”
“……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“嗯。”杨思觅偏头把脸贴上程锦的掌心。
到研究所后,程锦果然被允许查看所有他想看的资料,研究员们的态度很差,沉着脸把文件夹往桌上一堆,就不理他了,完全没有要对他这个外行人解释这些充满专业术语的资料的意思。
程锦早有准备——他不是带了韩彬一起过来么,他让韩彬帮忙把文件内容翻译成日常用语。
韩彬快速地翻阅资料,提取其中的关键信息。
杨思觅对那些关系他生死的纸张没什么兴趣,但他还是问了声程锦:“我也帮忙一起看?”
“不用。你困吗?睡一会儿吧。”程锦搂住杨思觅的腰,让他靠到自己身上,又轻拍他的背部,“睡吧。”
韩彬看向他们,程锦抬眼:“有什么发现?”
韩彬道:“这些方案都是没被采用以及没有进展的。”
程锦道:“都是怎样的方案?”
韩彬边翻资料边道:“合成化学药品法,这个方向的研究没多少进展;生物菌类的解毒研究,这个最终放弃了;放射疗法,因为无效所以停止了;还有器官移植法,就是把病变的器官更换成健康的,还要换血,但器官很难找到匹配的,而且人的身体也负荷不了多个移植器官。”
他想起了那些失踪的流浪者,难道他们被抓去剖器官了?程锦来研究所其实是来查案子?
程锦道:“继续说。”
韩彬继续翻译资料:“理论上,有极小的概率有人对我爸——戚文清——研究出来的生化药水免疫,此人体内将产生抗体,经过采集处理后,可以用来治疗其他中毒者。”
他停下来看向程锦。
程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他平静地道:“继续。”
韩彬又翻译很多种或离谱或听起可行最终却依然失败的方案:“……目前进展得最好的文案是万苏提议的一个研究方向,关于植物酶和动物蛋白方面的研究,有一定的效果。”
有效,但还不足够有效,失之毫厘,或许就永远也到不了终点。
程锦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:“都看完了?那我们走吧。”
他摇了摇怀里的人:“思觅?”
“我在。”杨思觅起身,他退开一点,看着程锦,“你别担心。”
“嗯。”程锦勾住杨思觅的脖子,把他拉回来,两人额头相贴,片刻后,程锦松手,再拉过杨思觅的手,两人十指相扣。
“走吧,回去查我们的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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